何谢

巍生·上——浪倾

第一次尝试居老师的水仙,偏原著,关于同一张脸的小故事……水仙对于我最大的魅力是,明明用着相同的皮囊,却有不同的灵魂。

上篇沈巍视角,巍巍强上战损生哥,微车,略血腥。

BGM☞Ƥ ɑ ɪ ɳ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“所有的爱,都是某种形式的自杀。”









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已习惯凝视深渊,期待着那人纵身一跃,与他永堕黑暗?

暴虐的想法每时每刻消磨着理智与冷静,而他总将世间给予的苦难当作光明,当作存活的证据,当作直抵那人身边的通行证。

没有谁能给他陪伴那人的机会。

他常会想想曾经自大狂妄的巫妖族,或是于阴暗街角转身时萍水相逢的路人,或是幼年吞噬的幽畜滋味……将刻骨铭心的东西记住,再用高超的技艺在梦里演绎它们——可以说他对此上瘾,反复咀嚼自己的伤口是件极其有趣的事情。

若对深陷其中的记忆赋予生命呢?

用他百无聊赖的一生作为种子,承受过的所有伤痛和孤寂变成肥沃土壤,让雨水中充满盲目的爱,最终会浇灌出什么?

可惜没有人爱他。

如果有人爱他,教他怎样爱人,他必追逐此人……仅求视线相交一秒,只要有那一秒钟,他便能在这面目可憎的现实中多待些时日。

这是连万丈幽冥都无法压抑的欲望,注定他只能品尝自己的苦果。



庸脂俗粉、温香软玉、绝代风华,皆入不了他的眼。

试问何物能与昆仑万山相提并论?

几乎所有美丽的东西,只能让他联想到死亡的寂静。正如他身下扭动挣扎的少年人,面相出挑,却是筋骨折损皮肉崩裂的惨状,双腿被迫缠在他的腰际,蒙蔽的双眼在黑布上沁出湿痕,口中还骂着他不存在的祖宗十八代,呜咽哭泣半路跑去婉转峨眉,顺便小声地讨饶,请他动作慢点。

需要治疗吧……他抬腰狠狠往下撞,拉过骨折的右腿,尖锐的指甲抠进寸把深的刀伤里。快感麻木的神经重新运作,由着少年人在疼痛与爽快的边界死去活来,无声尖叫。

到底怎么发展成这样的?是少年坐在尸堆里,抬眼藐视剩余喽啰的神情?是少年独自包扎伤口,血泪混着药草蒸发在水罐里的时候?还是少年醉于亭台楼阁,始终清亮孤独的眼睛?

反正他在讨要少年人身上属于他的东西,握着那截精瘦的腰,毫无章法地冲撞温暖的内里,似乎想把自己的全部塞给少年人,令其完整而坚硬——像他一样,冰冷,无坚不摧,也千疮百孔。

干涩的通道拒绝假意施舍,弄得少年身下满是血污,幸亏少年体质不错,竟渐渐得了趣。少年的喘息间混杂高涨的欲念,内里开始柔软多汁,学会欲迎还拒,接纳时轻轻切切地裹紧几下,逼着那凶器更加猖狂,仿佛将把身体劈成两半,方便吞吃。

他以最原始的姿态侵占少年,一身黄泉尽头焚烧的冷香,携罡风鞭挞人类身躯上仅存的温度,本能掠夺着源源不断的生命力。少年快晕过去时,总被新一轮的极乐拉回人间,承受过量的感触,整个身体敏感地发抖。

既然怕黑,他就熄灭所有灯光,蒙住少年的双眼。

他不明白依赖于黑暗的人为何惧怕自己的本相。

少年的喘息渐渐小了,推拒他的双手松松垮垮地搭上肩膀,双腿从腰间滑落,头搁在他的颈窝,小口小口地抽气,无意识地蹭蹭他,又因为他本身的寒冷蜷缩成一团。

别怕我,别怕我,他在少年耳鬓低语,轻轻拍打少年痉挛的后背,一点点疏通疲乏的肌理,身下依然毫不留情地冲刺,却听着拔高的呻吟神游天外。

那真是一副诡异的画面,永不见光的黑雾拥抱着伤痕累累的少年,少年眼上的布料被泪水洗得深沉,面色惨白似月光,口中吐露快乐的音符,彰显着沉溺欢爱的自我,邪魅又纯真。

少年的身子冷下来,双手不安地胡乱撕扯,他便由着让人剥离那层可怖的虚假。少年拉开兜帽,凉凉的指尖掠过上挑的眼尾,描摹着书画般的眉眼,引得他不禁一颤,动作稍微温柔下来。

少年很会摸清时机得寸进尺,双手状似无意抚过他的面庞,玩闹一样掐住他的脖子,在愈发猛烈的冲击里,用肢体执意数清他每一根暴跳的青筋,还故意捶打他没有动静的胸膛,妄图为他添上些聊胜于无的心跳。

他甚至萌生出一种自己也是人的错觉。

之于鬼族,吞噬生命和高潮是对等的。他努力压下杀死少年人的念头,发泄在少年的身体里,也因几尽全力的克制,仍旧不小心折断了少年完好的左腿。

少年在灭顶的快感中彻底昏迷。

他终于大发慈悲,扯下那块欲盖弥彰的黑布,亲吻一双与他无差的眼睛,轻柔地不可思议,像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。

他起身退出尚有余温的身体,低头却发现心口插着一把蝴蝶刀,重重地拖着胸膛向下坠落,强行拉他入世。

他笑了。

沈巍啊沈巍,你真是本性难改,拿不起也放不下。

他再次吻了吻少年的眼睛,带着黑雾卷走一室荒唐,复原了人世的庸庸碌碌,将偏执与疯狂重新锁进心底的柜子,沉回暗无天日的黄泉千尺。

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?

可惜尘埃本就是从他心上剥出的一块肉, 与他同样不受驯服。

就像他知道少年根本没有昏迷,正透过地板,盯着躲进黑暗里的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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