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谢

巍生——晚来秋【1】




微恐怖,双时间线,片段式,还是普通的教授和洪家二少,开放性结局。病弱巍巍在线吐血,接受无能者请退出!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“若离于爱者,无忧亦无恨。”















Yesterday     1


天没亮,他揉揉眼睛勉强看清周围,纺织娘躺在窗棂上织布,伴随焦糊的味道吵醒了他。


阿姨,有东西烧焦了……


他小心翼翼拽了拽女人的衣角,然而女人翻个身打掉他的手,他再次怯怯地拉扯女人的被子,便被不耐烦地踹下床。膝盖扑通一声磕出几摊血,像叶子,又像蝴蝶。


“小巍,如果出血了去找别的阿姨,别来烦我。”


他不哭不闹,摸摸衣服口袋,没有纸,于是伸出手指捅进伤口。血流得慢了一些,他踮起脚拿走床头柜上阿姨的水杯,扶着膝盖,趿拉着大号拖鞋,踢踢踏踏拐着弯儿跑去隔壁房间。


先曲起手指轻轻敲两下房门,再往门缝泼点水,就会有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打开房门。


“巍巍你怎么回事呀,”小孩压低声线,赶忙拉他进屋,“虽然每天五点都要做早操,但你每次四点十六分起床,害得我也睡不好觉。”


他垂下眼,纤长的睫毛颤颤,轻飘飘放一句:浮生,我疼。


小孩才发现他膝盖又多了几个窟窿,转过身探出房间左看右看,把门锁严实后就掀开床铺,这边找到几个创口贴和纱布,那边翻几瓶消毒水,骂骂咧咧地给他包扎。


“她知道你容易流血,你闹一闹啊!”


“你装乖给谁看?”


“这么能忍,哪天你死了都没人发现吧。”


药水浸在无法愈合的表皮里,只有止不住的酸痛,他听着小孩的责骂却仿佛毫无知觉。


小孩问他:“你每天为什么那样准时啊?”


他说,每天都有烧焦的味道,还能看见一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男人站在门口,就死死盯着他,不说话。


小孩吸吸鼻子,耸耸肩膀,满脸写着不可能。


他不再谈那个男人,拉着小孩缩进被窝。


“要被阿姨骂啦……”


他充耳不闻,掀着薄薄的被子蒙头盖住他们两个。


纺织娘织啊织,依旧在织着自家孩子的摇篮。









Today     1


美高美彻夜通明,歌舞渐息后如同城中灯塔,却不是任何人的归处。


罗浮生被小弟又一次不敲门就进房的举动惹火了,张口骂了人家祖宗十八代,不管人家里有没有那么多祖宗。小弟表面认错内里下次还敢,敷衍地点点头,递给他一张白色的帖子。


“我不要。”


罗浮生挥手打掉那张帖子,白色纸片落进床底的雪花堆里。


小弟眨眨眼,地上已经铺了厚厚一层白毯子,斗大的黑字碎成渣也可以看清,几乎是满篇的追悼念词和财产协议,但他只看出“无情”二字。


见情况如昨,小弟退出房间,顺手调高灯的亮度。


手机闹铃准时响起,四点十六分,分秒不差。


罗浮生捏捏眉心,更觉得烦躁不安。他容易被吵醒,醒后不容易睡着,干瞪着眼等到天明吧,又要被洪澜念叨黑眼圈红血丝出来了,怎么让九泉之下的沈教授安心瞑目云云。


听话的很烦,说话的很累。


但现在的情况他怎么可能睡着?


房门正被轻轻敲击两下。


自从那天去过墓园,每天四点十六分都会准时响起他熟悉的敲门声,柔柔弱弱地在门把附近徘徊,好像引着他重回育婴堂,执意勾起模糊而惨淡的童年回忆。他走下床,赤足踏上细碎的白色残渣,那玩意隔绝入秋的寒意,把脚底磨得痒痒的,和着犹如擂鼓的心脏,一点一点撕开心口深深的痂。


窗帘被猛地拉开,没有纺织娘在勤勤恳恳地织布,没有阿姨此起彼伏的鼾声,没有无穷无尽的消毒液的味道,只有窗外一颗槐树结满串珠状的荚果,密密麻麻的,挤着挤着挤成眼睛窥视窗内。


他走到门口,闻到某种东西烧焦的气味,脚底湿漉漉的,黏黏的, 有些猩甜的味道。把手慢慢旋开,空无一人的走廊吹着冷风,刮得挂画和花瓶摩肩擦踵,瑟瑟发抖。


罗浮生依稀记得有人喊疼。


他捡起门口跌倒的水杯——那里装着洪澜专门制作的蜂蜜水,用来助眠。


温热的水滴在脚面,不多时变成瓢泼大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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